诗经《周颂·闵予小子之什·般》译文与鉴赏
周颂·闵予小子之什·般原文: 於皇时周!陟其高山,嶞山乔岳,允犹翕河。敷天之下,裒时之对。时周之命。
周颂·闵予小子之什·般译文: 啊辉煌的周朝,登上那巍峨的山顶,眼前是丘陵峰峦,允沇水沋水郃水与黄河共流。 普天之下,所有周的封国疆土,都服从周朝的命令。
周颂·闵予小子之什·般赏析:
诗经·周颂篇名。诗序认为“般,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。般,乐也”。据近人王国维考证,此篇是大武第四章(大武乐章考),为周王巡狩祭祀山川的乐歌。一章,七句。表现了巡狩、封禅、祭祀山川的事实,抒写普天之下都臣服于周的喜乐。“嶞山乔岳,允犹翕河”二句以写景为颂扬。清姚际恒评云:“写得精彩。”(诗经通论)。
近现代学者一般认为般是大武中的一个乐章的歌辞。(关于大武的详细介绍,见我将篇赏析文字)大武六成对应六诗,据毛诗序“武,奏大武也”、“酌,告成大武也”的说明及左传·宣公十二年所记楚王之言“武王克商……又作武,其卒章曰:‘耆定尔功。’其三曰:‘铺时绎思,我徂维求定。’其六曰:‘绥万邦,屡丰年。’”则可确定四篇,另两篇,王国维认为其中一篇即本篇般,他并且认为它当是大武六成的歌诗,说:“酌、桓、赉、般四篇,次在颂末,又皆取诗之义以名篇,前三篇既为武(指大武乐舞,非周颂中之武篇)诗,则后一篇亦宜然……至其次第,则毛诗与楚乐歌不同,楚以赉为第三,桓为第六,毛则六篇分居三处,其次则夙夜(王氏认为即昊天有成命)第一,武第二,酌第三,桓第四,赉第五,般第六,此殆古之次第……与乐记所纪舞次相合。……般云:‘於皇时周,陟其高山。’则与‘六成复缀以崇’(乐记中语,全段见我将篇赏文)之事相合,是毛诗次第与乐记同,恐是周初旧第,胜楚乐歌之次第(左传所引大武之次第)远矣。”(周大武乐章考)但高亨认为王氏之见过于相信毛诗篇次,他确定般是大武四成的歌诗,指出从诗中所述,表明“周朝广大的疆土,有小山大山,有小河大河,普天之下包括当时的边疆,都遵奉周朝的命令,很明显是中国统一的景象,是征服南国后的景象”,既然“诗的内容和大武舞第四场所象征的故事如此相符合,那末般篇是大武舞第四场所唱,是大武诗的第四章,也是很明显的”(周代大武乐考释)。兹从高氏之说,确定般是大武四成的歌诗。大武四成的舞蹈是表现周公东征平乱、至于江南的事迹的。武王崩后周公摄政期间,东南先后发生过好几次大规模的叛乱。
据史记记载,先有管叔、蔡叔与武庚的作乱,后有淮夷之乱,却没有周公征讨江南叛乱的记载。不过鲁颂·閟宫中有“戎狄是膺,荆舒是惩”之句。孟子认为这原是周公说的话、做的事(见孟子·滕文公上、下),这正与吕氏春秋·古乐中所述相合。看来周公征讨过江南叛乱当为事实。般诗就其内容而言,当为天子巡狩时祭祀山河之辞。而所谓巡狩,本来就包括镇压叛乱在内。诗中声称普天之下的疆土都归周室所有,无疑是针对叛乱不服者而发的。所以这首诗当为周公平乱结束时所作。因为诗题名为般,“般”为般乐,即盛大的快乐。平乱之后,天下太平,远方邦国悉来朝贺,自然要痛痛快快地大乐一番了。那么,该诗原来大概是周公经过数年平乱之后,在班师回朝的路途中祭祀山川的祷辞。后来又成为大武四成的歌诗,用以表现平乱成功。这首诗和武一样,是四言七句,语言虽然非常简练,但是用了“高”、“乔”、“敷”、“裒”等表示空间之大的字眼,用了最能体现空间感的山峰河流来实化这种象征、隐喻周室伟大的空间之大,便具有一种雄浑的气魄,体现了圣王天下一统的恢宏之势。